相遇之时因为太过惊讶，易尘已经忘却

“只是什么？”少言语气平静地重复了一遍，语气淡得让易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一句质问，“我想知。”

——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少言垂了垂眸，抿了一茶，清回甘的好茶，却只品了满的苦涩。

易尘微微一怔，她忽而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承诺，想起少言对她的无话不说，因为想起了这些，过往的熟悉也涌上心，冲散了无措。

他惯来擅于隐藏心绪，但是在这样难解的压抑之下，他依旧还是选择将这份藏的忧扰宣之于。

易尘微笑，底藏着细碎的光：“但是希望越大往往失望也越大，所以我总是不敢想，不敢信，一面固执己见，一面自我否决。”

“所以，你认为，我们是不存在的。”听罢了易尘的描述，少言却抓住了话语中的重，问得易尘微微一愣。

“大概是因为这矛盾，所以才不知应该如何与少言相。”

“也不是。”易尘仔细回想自己的心态，不是许诺还是论，她都投注了十二分的真情，从无敷衍之心，“我时常会分不清现实与虚假，但是与你们谈天说地时，我是真的把你们当成朋友的，有的时候我也会想，你们或许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一个我碰不到的世界。”

少言是一个安静的聆听者，他听着易尘将他们相遇相知的一切过往娓娓来，始终喜怒不形于。

“我并不害怕少言，我只是……”易尘斟酌着语句，思考着如何正确地表达自己的内心，“我只是……”

——少言说了“我想”。

易尘忍不住莞尔，她终于找回了往日的从容，拉着少言在餐桌边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

“只是心里藏了两个少言，一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至好友，另一个是……”

被光晒的风卷起了纱帘，送来了些许草木植株青涩的香。

“我也不希望这样。”易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并没有意识到少言话语中的意，只是认真地，“给我一时间，我会很快调节好自己的。”

将这句话问，但是他也完全没有料到，自己放在心上珍而重之的瑰宝，居然会畏惧于他。

“我该怎么？”少言看着茶杯上的冰裂纹，看着自己持杯的手因为用力而导致指尖微微泛白的印痕，语气依旧平静，“我不希望小一一直如此。”

“很矛盾，对不对？”易尘笑了笑，剖析了自己的内心之后，她的态度反而大方了起来，“山仰止，景行行止。”

——另一个是她藏在心底，珍却不敢求的仙。

易尘看着少言安静的侧颜，忽而心里微微一动，忍不住张开手，笑：“少言，我能抱抱你吗？”

“不是害怕。”在少言平静的注视下，易尘忍不住了自己的耳朵，将自己和时千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说给少言知晓。

“欸？”易尘冷不丁地被打了一个直球，没料到少言坦率至此，一时有些无措，“不、不是，我并不是害怕少言，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