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碎了。

女孩柔和了眉，里似有星辰：“人生那么短，所以才要无所顾忌地去自己想的事情，不是吗？”

——“我从不后悔与你相遇，哪怕你我将要面对的是一个伤怀的结局。”

女孩拥抱他，拥抱少年那没有双手的心脏，用自己那比天空更广阔、比清泉更透彻的心怀，温柔地包容了他。

那

——“所以，也请你不要后悔。让命运的轨迹继续行走下去，你和我的过去，不需要再一次又一次地重来——在这个小小的箱里。”

“是为了你。”

“是呢……”她早已被病痛折磨得意识不清，却还是语气飘忽地，“少言，现在的你，又是为何而垂泪的呢？”

在早就写好的命运里，我只能活到十六岁，并且会在十六岁那一年因为疾病而死亡，对吗？”

“少言……你在哭吗？”

好好地看着，将她最后的音容笑貌，都刀凿斧砍一般地铭刻于心。

“这大概，就是我的太上之情吧。”

不沾染任何污秽的情——能让人想到光、雨、青青草地……一切正面而又好的东西。

“如果，从现在开始，从这一瞬间开始，我与你的回忆全都是快乐的、幸福的，是以后回想起来都会忍不住微笑起来的好，没有任何遗憾，也没有任何不甘心。这样，你是不是就有勇气，继续往后那一段没有我的旅程了呢？”

“那不是很好吗？”她眉弯弯地笑了，明亮的眸里沉淀着某安静宁和的情绪，“十六岁那一年，死亡会让你我分离。”

他们一起，相伴走过了六年的光，那六年的时光太过幸福，幸福得哪怕只是想起，底都了泪滴。

“总觉，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你哭呢。”易尘有些恍惚地想要收回手，却被少言抬手握住，捂在鬓边。

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舍得阖目一般，唯恐看一便少一。

——她希望自己的人生没有丝毫的遗憾，也不会给别人带来丝毫的遗憾，所有现在她生命里的人，都能因为她的存在而获得光明。

“我希望往后无尽的岁月里，你想起我来就会忍不住微笑，是只要想起我就会想起满园开的那温柔。”

“我是天生无泪之人。”少言语气淡淡地说着，“自降生之初，不曾垂泪。”

十六岁那一年，她再一次倒在了他的怀里，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少女伸了手，轻柔地抚上了他的脸颊。

易尘捧着少言的脸，如此认真地询问。

“但是换一想法，是不是直到十六岁之前，都没有任何人或事能够将我们分开呢？”

“如果，我的份只是你人生之旅中的一名过客，那么我希望，我能留给你的是幸福，也是勇气。”

——“这个世界那么大，却又那么小。大得仿佛装得下整片天空与海洋，小得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你和我。”

那些缤纷绚烂、好绮丽的事，那个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格外绚烂彩的世界，眨之间破碎成万千琉璃般剔透的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