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仅剩的私心，所以——”他喃喃着，低轻碰她的，“对不起。”

易尘愣怔了半晌，听明白了少言的意思，一时间有些说不上话。

“不会。”少年认真地，“除大至公以外的所有，尽数给予了你。”

匠穆巫打造来的世外桃源是以牺牲其他地方的平民百姓而作为代价的，一个晋国王里，就起了无数作为阵法命脉的尸骨。

易尘微微一怔。

不住从被褥里伸两只手来捧住了少年的脸，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

“纯之，真龙血脉。”思源看着那神空不断撞击着棺材板的幼童，不由得轻阖帘，“造孽。”

小男孩的真实份就是如今晋国的皇，也就是穆月语所“嫁”的那一位皇帝，男孩的年纪应该已经不小了，但是因为纯之故而被穆月语残害化为了箱之阵的阵，从那之后就再也不曾长大，反而被傀儡替了份。

nbs“大不了孩领养就好了，有什么关系。”

“晋国的皇帝是穆巫的傀儡，这个男孩，应当是当年年幼登基的崇帝。”

这些骨，想要如同州云台县那般镇压后用死生阵法将之化为生机也是不可取的，毕竟骨里蕴着婴孩的灵魂。

“所以——”少年叹息，“我无法像你一般着那个孩。”

穆巫所行之事乃是逆天之举，但是谁也没想到她居然疯狂到了这境地。

“因为我并不能当一位称职的父亲。”思源低看着易尘，瞳孔，满怀郑重，“我会如包容天下苍生一般他，这样也无事吗？”

易尘第一次看见这个埋藏在晋国皇室地底下的阵法时几乎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睛，除了作为布阵材料的女婴骨以外，这个阵法的阵居然是一个不过两岁大的小男孩。

——像一草一木，山川湖海，鸟雀惊兔一般着自己的孩，这样一听，反而有莫名的可悲呢。

“笨。”易尘抿了抿，“你要扛起这么多责任，已经很累很累了，没有必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会像守护自己的一般守护着你，如钟天地红尘一般倾心于你，似我悠长寿数那般此心不移。”

这些尸骨都是女婴，最小的不过刚生，最大的也不过五岁，这些拥有皇族血脉的公主都被残忍的杀害，灵魂被炼化在尸骨之中，成为沾染无数怨秽之气的“骨”，这些骨数量太多，而且怨气厚重，若不能令其中的灵魂回往生，只怕会酿成大祸。

易尘也没想到，她随说的这句话，很快就一语成谶了。

“我明白了。”易尘摸了摸少年的脸，“没有私心，大至公，会不会很累啊？”

思源摧毁了那小小的棺材，易尘则动用了谦亨留下的戒律，以“白骨”治愈了小男孩上的伤，将这小小的男孩抱在了怀里。

易尘和思源找到这个男孩时，小男孩是被钉在棺材里埋藏在地底下的，若不是易尘察觉到不对将阵法挖开，他们可能都没办法发现这个被藏起来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