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这样久的地黄，也不知好转了没有。”齐赢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自然要等你查验病情。”

白薇怔忪半晌，却是笑了，“谁说不是呢。”

她分明已经累得虚脱，他却愈发神焕发。白薇只是觉着，地黄果真是补足肾气的佳品。

白薇临行之前，忽然被秦悦牵住了衣袖，她的眸中波光盈盈，“与齐赢哥哥，也是各自要又有主意的人。”

正如岳临渊所说，恐怕在燕桓中，她不过是多此一举，阻了他前行的路。

秦悦事后也已知晓，当夜颜佑本是要带她离去。因为燕桓早就觉察到南楚帝削弱余家的动作，于数日前将战舰伪装成商船，载了数千军士自域而上，潜伏于明城之外。

“当日是我调换了你的试卷，致使你未能为医官。”齐赢知，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终归要告诉她。

白薇：“我又不是庸医，岂会医不好你的病？”

她的右腕之上有两片小月牙似的胎记，

他原本只待中大，便以诛杀叛逆为由，将余氏一族尽数剿灭。然而未待他行动，余刚便拥立燕栩为太，而后又要将女儿嫁与太。一代反叛摇一变，竟然要国舅爷了。

“我的病都好了。”齐赢笑。

白薇笑：“你等了我很久？”

白薇抑郁：“齐赢，我没有窥探旁人隐私的喜好。”

白薇面苍白，“你为何要这样？”

及至一番天旋地转，帘帐之外天微微暗淡，白薇才醒了过来。齐赢正披着单薄的外衫坐在她旁，俯抚摸她的侧脸。

“这么些年，你可有想着我？”齐赢低吻她。

东市乃是白薇这些日的必去之。她替齐赢治病有一段日了，他倒是积极合，每日见了她如见救星一般。诉说着自己无能为力的现状，以及对她这救世神医的企盼之情。

白薇觉着，自己又被齐赢给耍了，分明没有半病态，却偏偏要她医病。这一番医治，倒当真是病之躯化为虎狼，非得要激她这女大夫医术无双，唤醒一代风公的男儿雄风。

“不看！”

“你可是想他了？”白薇打趣：“既是如此，变那一夜又为何不肯走？”

“我知。”白薇只觉沉重得厉害，便是躺着也累。

白薇愕然，未来得及回答，便听他又：“我一直都想着你，从你在襁褓之中开始。”

“舅舅赐婚也是我求来的。”齐赢笑：“还能是为什么？不过是想得到你。”

“你们都是要又有主意的人，不该总是这般剑弩张。”白薇连连叹息。

她刚一内，便又闻到满室药香，齐赢欣喜：“你终于来了。”

“是否医好了，我可得试试。”齐赢说着便来抱她。

他捉住她的手腕，细细咬她隐秘无人知晓的胎记，“这里也是我留下的印记。”

秦悦每每想到此，便不知是喜是忧。她的一次临时起意，却将燕桓的安排全盘打。早在连江城时，她便察到了他登临位之心，终于等到千载难逢的机会，却被她生生毁了。

他捉着她的手，一定要给她看看治愈之后的成果，她不肯看，他便缠着她耳鬓厮磨。

齐赢却是压着她的，“你为医者，哪有不肯看病患的理，你看是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