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李治看一正襟危坐的李旦，，眉宇间有隐隐约约的柔和笑意。

裴英娘乖乖应答：“先生很好。”

裴英娘波转，莞尔：“英娘明白，八王兄也是这么教我的。”

她轻叹气，替李旦觉得难受。

李治笑问裴英娘，“小十七，先生严不严厉？”

裴英娘屈盘坐，李旦走到李显右手边坐下。

李旦辱不惊，端着一碗秋葵汤，面无表情地小啜饮。

“你怎么老盯着八王兄看？”

他心细如发，温柔贴，常常对裴英娘嘘寒问，像一个普通的父亲。

裴英娘摇摇。

李令月抬起，嘿嘿一笑，眉心的钿皱成一朵苞莲，“儿又不用考士，要那么多学问什么？”

但裴英娘分明看到他的双手在微微发颤。

有裴英娘在，李治果然胃很好，连吃两碗熬得烂烂的黍臛。

裴英娘的目光在李旦上停留太久，连李令月都发觉了。

李治目光慈，“学问贵在持之以恒，你还小，慢慢来，别逞。”

武皇后笑意盈盈，眉舒展，“小十七可是大功臣，陛下得赏她才行。”

李旦表现得再恭谨，读书再刻苦，注定是一场空。

李令月压低声音：“你刚刚和八王兄一起过来的，八王兄没提三表兄吧？”

李令月叹气：“八王兄什么都好，就是太古板了！我上次和三表兄说话，还是人日剪彩胜那天，不知三表兄最近是不是瘦了……”

武皇后睨一埋吃糕的李令月，笑着：“小十七一天上学，就晓得向先生请教学问，你这个的，怎么只惦记着玩儿？”

殿中的钿螺小几上供着一瓶盛开的红梅，清香怡人，应该是李令月献给李治赏玩的。

但到了理朝政时，李治绝不像平时表现的那样温和老实，手段果决而利落，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狠辣无情。没有他的暗中支持，武皇后不可能顺利诛杀大批重臣。

李治只对太李弘亲近信任，对博闻识的李贤和李旦都是淡淡的，李显资质平庸，反而很受他的喜——怎么说呢，傻人有傻福。

李治再温柔病弱，也是个主掌杀伐决断的帝王。

李治天温柔多情。

人们犯错，他不忍苛责，每每只是训斥几句了事。

女把裴英娘的坐席挪到李治旁。

李治和武皇后坐在上首，李显、李令月陪坐左右。

李显跟着附和：“阿妹说得对！”

他下定决心冷淡李旦，就不会轻易改变决定。

裴英娘一，武皇后这话听

这些天，她已经看来了，李治并不是不喜李旦，而是有意疏远小儿。

想起故人时，他总要迎风洒泪，哭上一场。

她说起薛绍，滔滔不绝，直到武皇后探询的目光扫过来，才闭上嘴。

裴英娘回过神，有不好意思，“没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