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听裴英娘说完球场发生的意外，沉默半晌，“薛三在麟德殿？”

李旦面沉，静静看着她，眸光比盘旋在终南山巅的积雪还要冷。

裴英娘暗暗叫屈，但看李旦底浮动的幽冷暗光和他眉宇间的如释重负，心里不由一，现在不是反驳李旦的时候。

心里却悄悄思量：反正过几天，等李旦消气，再找他撒撒，李旦一定会顺着她的！

这让浑散发着森冷怒意的李旦迅速回过神来，闭一闭睛，眉心，半蹲下，轻轻攥住裴英娘的胳膊，“尚药局的人说你摔下了。”

一旦地底的超过负荷，冲破束缚，将会是毁天灭地般的浩劫。

他虽然严肃，但平时总是态度温和，很少在裴英娘面前这样的表情。仿佛一座隐忍着磅礴怒气，随时会爆发的冰火山。

裴英娘想明白李旦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有些哭笑不得。

李旦牵起裴英娘的手，拉着她往凉殿的方向走。

裴英娘不禁有怕，悄悄回想了一下自己这几天的言行，好像没犯什么错呀？

裴英娘抬起脸。

裴英娘摇摇。

薛绍摔下，是被倭人暗算的，和她学骑没有一关系啊！

李旦把她从到脚仔细打量好几个来回，似乎在确认她的胳膊和脚是不是真的没有受伤。

于是大着胆扯扯李旦的衣袖，“阿兄？”

裴英娘疑惑：“阿兄，我们要去

她依稀记得李旦今天去了，所以才没想到八王院，没想到李旦回来得这么早。

她的语气带着试探和讨好，中是自然而然的亲近信任。

裴英娘，“阿姊派人征询天后的意思，天后应允薛表兄留在偏殿养伤，不过天后命人把偏殿围起来了，只让内侍，婢不准去，连阿姊这几天都不能去探望薛表兄。得等他的伤势好一，挪以后，阿姊才能去看他。”

李旦摸摸她的发，“英娘，你还小，以后再学骑罢。”

她让房瑶光恐吓奉御，说自己摔伤了，好把奉御骗去球场，奉御信以为真，尚药局的其他当值司医可能听了一耳朵，以为她真的受伤。不知是谁多嘴把消息告诉李旦，李旦才会这么张。

她乖乖，“我听阿兄的。”

裴英娘愣了一下。

正糊涂着呢，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一把掀开月门前垂挂的藤萝帘，像一卷猎猎西风，刮到裴英娘面前。

“摔下的是薛表兄，我好好的呢。”裴英娘伸胳膊、踢，站在原地蹦跶几下，努力证明自己真的没有受伤，“怪我当时只顾着薛表兄那边，忘了给阿兄送信，让阿兄受惊了。”

婢们看到来人，立刻噤声，松开裴英娘，躬退下。

李旦没有继续问薛绍的状况，“你们见过太？”

看看右看看，所有婢都一脸喜极而泣、劫后余生一样的激动神情，她只是去了一个下午，又不是十天半月没回来，婢们用不着这么想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