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柔声，“可怜你一片忠心，下去好好养伤。以后我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昭善嘴颤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偷偷瞥李令月几，看她虽然在笑，但脸黑沉，不敢吭声。

她是，她说过会一直保护英娘，但她不到，因为她不想面对母亲和几位兄长的明争暗斗。

李令月俯拍拍她的手，“对我忠心的人，我岂能不赏？”

李令月却微微一笑，“很好。”

她以为燕容只是于不忿才说那番话的，本没有想到这可能，因为燕容可是武皇后亲自选派来伺候李令月的啊！

李令月躺在枕上，轻笑一声，“英娘比我警醒，而且没人能煽动得了她。”

李令月挥挥手，打断她的话，“你亲自去盯着燕容，查清楚她最近和我的哪位阿嫂暗中来往过。”

但她知英娘会什么样的选择。

她猜不透阿父的心思，不明白阿父为什么会一反常态，让英娘掺和到闱纷争中去。

燕容掉泪，捧着翡翠镯，惶恐：“句句发自肺腑，不敢领公主的赏。”

待她走远，昭善大着胆：“公主，您可千万别……”

那人既然敢在武皇后底下朝李令月边的使女下手，永安公主那肯定也不净。

昭善不忿她挑拨李令月和裴英娘，可看她如此忠心耿耿，心里有些不忍，叹息一声，“公主怎么待人，容不得你来指手画脚，你逾矩了！”

只有她的几位阿嫂能不知不觉收买她的近侍婢，阿娘向来直来指往，如果不喜英娘，早就逐英娘了，不会使这迂回手段。她不喜薛绍，便从来不给薛绍好脸看，不会表面上假装喜，私底下刻意为难薛绍。

“公主，要不要提醒永安公主查一下东阁的使女？”

着实惨烈。

李令月轻轻叹气，“除了她们，还有谁呢？”

昭善张大嘴，愣了半天，才听懂李令月的指示，“公主，您怀疑王妃想挑拨您和永安公主？”

燕容脸上现惊喜之，青的额有暗红的血迹溢。

晶帘下轻烟袅袅，内殿暗香浮动，光影摇曳，寒意一浸上来，李令月忽然觉得浑发冷，下意识拥薄毯。

燕容喜极而泣，小心翼翼收起翡翠镯，屈告退。

她的父亲是皇帝，母亲是皇后，四位兄长是皇，阿父把其他人都远远隔开了，城中只有他们一家人，没有其他庶兄弟，庶妹，他们血脉相连，本该亲密友的。

昭善眉心直，气得直哆嗦。

她随手褪下腕上的一只鸟纹镶金翡翠镯，掷到燕容的怀里，“你果然忠心。”

阿父知她的心愿，为她准备了一条平稳的坦途，她将来会嫁给薛绍，一个无忧无虑的李唐公主。

燕容横眉冷对，“忠心侍奉公主，看公主落歹人的圈，岂能装作懵懂不知？逾矩又如何？死而无憾！”

昭善为李令月摘下簪环，打散发髻，扶她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