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去冀州。

李治斜倚凭几，鬓发白，面容清俊，灯光映衬之下，有些鹤发童颜的觉。

众人私下里议论纷纷，猜测李治和武皇后很可能在年底之前为薛绍和李令月赐婚。

微凉的秋风拂在脸上，隐约有清冽的暗香透过微风，熏得人神一震。

裴英娘时，李弘和李贤已经成婚，和她几乎没有集，李显捉嘲笑她，唯有李旦和她相的时日最长，也最和睦。一开始她是抱着偷师的目的主动靠近李旦的，但李旦严厉背后的温柔很快让她忘了那小心思，真心喜上这位兄长。

夜风动衣袍，发飒飒细响。

执失云渐本来是为了保护李弘才赶去东的，他是习武之人，很快瞧李弘的不对劲，东詹事怕走漏风声，仓促把他扣下。他设法逃东私狱时，刚好和慌慌张张的忍冬迎面撞上。

骊山脚下的路不像长安城内的长街那么平坦，乘车的话，简直就像坐在一辆蹦蹦车上一样，每走一步颠两下，再走一步，又颠两下。裴英娘已经让人在卷棚车内垫上厚厚的褥，还是差被颠散架。

她轻叹一气，扭过，继续往前走，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怅惘和不舍，如果李旦离开长安，她肯定会很想念他。

半个月后，李治和武皇后率领王公贵族、文武大臣、皇室宗亲数千人，抵达骊山温泉。

李令月也骑，也帷帽，也从到脚遮得密不透风，可她还是频频回和薛绍眉目传情。

裴英娘觉得李治可能已经知太装病的事，不过既然李治不问，她便也不提，回了东阁，洗漱一番，倒便睡。

而且冀州大都督只是个虚职而已呀？

温泉背倚骊山，面朝渭，楼台轩馆低错落，顺山势而建，弧形飞桥曲折连接，廊芜环绕，壮丽轩昂。还没到山脚下，已经能看到屹立在山间的外城墙。

李治没有多问什么，裴英娘早些回东阁就寝。

她目眩，实在受不了颠簸，下车改换骑。因为是在外，忍冬为她寻来一团窠联珠树对鹿纹帷帽上，轻薄的银丝纱一直坠到她的脚面上，把她从到脚笼在轻纱之中，以防外人窥看。

李令月和薛绍没有理会传闻，表兄妹阔别已久，再见时并没有生疏，反而像是比以前更洽了。

前殿沉寂冷肃，后殿内室提早烧起火盆，意。

发时，李令月闹着要和裴英娘住一起。发后，她光顾着和薛绍你侬我侬，哪还记得裴英娘也在她旁？

她回看向台阶下幽暗的前，没有找到李旦的影。

“执失校尉往剑南去了。”裴英娘待完这句话，不再多说其他。

劝服好太后，裴英娘把银牌给执失云渐，让他连夜去追赶程锦堂，他应该在战场上纵横睥睨，而不是于闱争斗中枉送命。

薛绍受伤之后居简，在薛府内宅一待就是几个月，乍然一下现在人前，姿容更胜以往，风度翩翩，俊秀无双，引走在人群中，有如鹤立群，引起了不小的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