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愣了一会儿，飞快回手，脸上涨得通红，摆摆手，“晓得啦，她最近心里不痛快，我让着她就好了。”

使女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周围没人，压低声音说：“大王没说什么，不过我看得来，大王很喜娘，只是碍着夫人，才不敢和娘亲近。”

她刚刚低的时候，一段雪白如玉的脖颈，衣襟里有淡淡的香气。

“赵……”韦沉香示意婢女离开，挽起袖，手执人捶，小心翼翼为赵观音捶，

本该早就离去的韦沉香等在拐角的地方，看到她，立刻问：“英王说什么了？”

韦沉香咬了咬嘴，雪白的贝齿衬得樱愈发鲜红，眉心的钿是桃形状的，艳滴，“外面怪的，郎君先泡会儿汤再睡午觉，别闷病来。”

使女慨了一会儿，端着空盆回正厅。

韦沉香站在回廊里了会儿风，回房抹去脸上的脂粉，发髻上的珠钗、簪也一并除下，确认上没有李显衣袍间的熏香味，起去侧院寻赵观音。

使女把李显的犹豫看在里，借去倒，蹑手蹑脚走到廊檐底下。

赵观音害疼，躺在榻上合假寐，婢女跪坐在一旁为她太。

李显的目光落在葱般的指节上，顺着藕臂，慢慢往上爬，抬起，看到一张雪白清秀的面孔。

他扭过脸，不敢看韦沉香，“我要小睡一会儿，韦娘、你、你……你回房去吧。”

可怜夫人还蒙在鼓里，以为有郎君的尊重忍让，就能枕无忧，殊不知孺人早就一化郎君了！

二娘的阿耶和阿娘还病着呢，不能对不起二娘。

韦沉香眉尖轻蹙，吐气如兰，“多日来为公主和驸劳心，无暇顾及郎君，望郎君多多谅。”

李显忍不住浮想联翩，忽然想起赵观音发怒时血红的睛，一时凛然，摇摇，把脑里的绮思赶走。

使女推让了几下，喜滋滋收了。夫人脾气暴躁，目无下尘，仗着是公主的女儿，飞扬跋扈，除了好脾气的郎君，谁乐意为她兜揽？郎君新娶的孺人温柔敦厚，手大方，早晚会夺走郎君的，以后这王府后院肯定要变天！

了五杯凉茶，还想再喝时，一双洁白细腻的手在他的手腕上,“郎君，冷饮伤，莫要再喝了。”

说完话，她欠了欠，促使女收走案上的冰碗，亲自为李显脱下汗的衣裳，换上轻便的家常罗衫，看他躺在榻上睡迷糊了，悄悄退下，临走之前，不忘叮嘱使女在殿内守着，“别忘了去灶房香汤，让郎君沐浴过后再睡。”

细声细语，柔声叮嘱，赵观音从来不曾给过他这样的贴温柔，可惜韦沉香是赵观音的手帕……

等脚步声听不见了，李显才敢睁开睛，看着大敞的门厅，神挣扎。

韦沉香微微一笑，随手摘下腕上着的一只镶金镯，到使女手心里，“这镯样式常见，你放心收着。以后还有劳烦你的地方。”

使女们连声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