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端坐主位，命人赐坐尚陵钦和阿芒等人。

赔了夫人又折兵，尚陵钦心中郁闷不已。

李旦找到刚刚和李令月分开的裴英娘，叮嘱她：“哪儿也别去，在这里待着，我忙完事情，送你回醴泉坊。”

裴英娘抬起，顺着她指尖的方向看过去，李旦和执失云渐一前一后经过回廊，仆从护卫跟其后，一行人脚步匆匆，往麟德殿走去。

“怎么？”她问。

叫好声之外，啥都没捞着，正好找吐蕃使团讨辛苦费。

李令月吃吃笑，伸手掐一下裴英娘的脸，“快老实待，你不是让人把莲换成真的了吗，怎么吐蕃人碰一下，那些都不见了？”

裴英娘张望了一阵，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心里忍不住疑惑：李旦和执失云渐平时好像不怎么来往呀？他刚才说有事要忙，是不是和执失云渐有关？

和风阵阵拂，铜铃摇摆，铃声清脆

忍冬往金银盘里浇一层酥酪，递给裴英娘。

人鱼贯而，送来茶、茶和鲜桃、梨、石榴、荔枝之类的鲜果。

半夏踟躇了一会儿，指着拐角的回廊，“相王和执失将军……”

裴英娘在众人面前施展法术，坐实她的修之名，让吐蕃使团无话可说。不止如此，他们还得因为随从一时的手贱无端端送大笔金银。

宴席散后，李治留下吐蕃使团转去中殿议事，几名阁老陪同，其他人吃饱喝足，各自散去。

半夏跪坐着给裴英娘剥石榴，鲜红莹的果堆在羯纹金银盘里，很快摞了一盘。

偏偏在此时，阿芒还在一声声赞裴英娘。

尚陵钦的举动，正好合裴英娘的计划，让莲的枯萎变得更顺理成章。

裴英娘拈起匙，刚吃了两，听到半夏咦了一声。

凉亭旁边栽有几株皴枣树，树冠张开来盖住整座亭，枝叶间开细密的枣，人摘了几颗刚结的枣给裴英娘看，青绿的小果，还没有指甲大，藏在细长的枣叶间，平时很难被注意到。

尚陵钦凉凉扫他一，没吭声。

裴英娘撇撇嘴，从到脚都写满无辜，“不关我的事，我没让他们靠近缸呀！”

尚陵钦额前青暴，咬咬牙，闭上睛，耳朵不能堵起来，至少可以不见为净！

毁灭证据这事，要及时脆，不能留下把柄。重新换掉的莲、莲叶洒了特制的药，只能支持一刻钟，不吐蕃使者碰不碰它，缸中莲都会烂掉的。

尚陵钦直觉这场宴后的小聚很有可能是鸿门宴，趁着众人落座寒暄、无人注意到自己，和后的随从换几个。

前殿议事，后殿寝居。中殿两边开阔，凭栏可以远眺太池的粼粼碧，厅内布置简单淡雅，瞧着不像是商讨国事的地方，更像一个闲时供人修葺的书室。

她没多问，，“好，我在亭里等着。”

裴英娘愣了一会儿，李旦又没朝，有什么事要忙的？

阿芒一气，“好像有不对劲……他们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