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娘仰看他，发髻过他的下，“不去东？”

他心里微微一叹，怒火早就不知不觉烟消云散，着她的下，抬起她的脸。

路上遇到埋伏，耽搁了行程，他受了轻伤，不停蹄赶回来，就是怕她有危险。

裴英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有不过气。

李显被杨知恩拉走了，亲兵们不敢靠得太近，天越来越暗，晚霞罩在红日，夕慢慢淹没在群山之间。

“阿兄。”裴英娘咬了咬嘴，轻声喊他。忽然腾空，健壮的双臂揽她的腰肢，直接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力很大，像是要把她碎。

他伸手抚平她散的发鬓，低吻她的眉心，和她额相贴，“是阿兄不好，阿兄来晚了。”

捧在手心里养的小十七，稍稍讨好的姿态，他的冷静淡漠就化成一滩，心疼得厉害。

她咬着樱，帘微抬，怯怯地看他，汪汪的杏，脸颊苍白，额前有几灰迹，应该是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

可他舍不得。

郭文泰不知逃来了没有……

信上明明说好半个月就能回的。

命危险，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怒火翻腾。很多时候，他难以容忍她分心去关注其他人，哪怕那只是亲情。

亲兵们纷纷退开，让路。

李旦越来越近，眉间势如沉渊。

裴英娘回抱李旦，听着他急促的心，渐渐有了后怕的觉，“阿兄，你怎么才回来？”

李旦随之跨鞍上，让裴英娘靠自己怀里坐稳，抖开披风，把她罩得严严实实的，“回。”

她颤栗了两下，颤声答：“没有，我好好的，真的。”

语气过于平静，反而让裴英娘无所适从。

李旦不想让她轻易得逞，他要好好吓吓她，让她知害怕，下一次看她还敢不敢这么不不顾……

他笑了笑，笑容冰冷，角发红，怕他，也得好好待在他边！

李旦笑了一下，打横抱起裴英娘，把她送到自己的骏上。

她挣了一下，他抱得更，怀抱灼，气息凛冽势。

他抱了很久，牙关咯咯作响，嘴轻她的耳垂，呼带着灼的温度，“有没有受伤？”

“今晚城中宵禁，犯夜者杀无赦，我们回再说。”李旦挽起缰绳，疾走，他去东是为了救裴英娘，东不，他不关心，会有人去收拾局的。

※

这一句似乎是在抱怨，又像是撒，她想转移李旦的怒气。

李旦瞳孔微微一缩，小十七怕他？

一闪一闪的亮光落在她雪白的脸上，剪双瞳愈显，树林里飞一群萤，天边彻底暗下来了。

她答应过他不会轻易冒险的，却还是害他担心，明明错事的是她，歉的却是李旦，他把她抱得那么，息重，隔着层层衣衫，能受到他剧烈的心……裴英娘抓着李旦的衣襟，心虚地说，“这一次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