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忐忑不安，勉保持镇定，她一个字都不想听，只想拂袖而去，可她必须听。

李治等了片刻，没有听到武皇后的回答，心中一片苍凉。

殿上众人听他言讥讽武皇后，暗示武皇后接二连三谋害儿，不敢吱声。

武皇后连忙召来奉御，搀扶李治回内室躺下休息。

那他就更不能册立李旦了。

李贤放声大笑，斥退甲士，屹立殿前，哀声：“瓜黄台下，瓜熟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犹为可，四摘抱蔓归。”

帝后二人小声争执，武皇后一步不让，持要立即惩李贤。

甲士们殿，拖走李贤。

待李治服药睡下，武皇后步内殿，扬声：“将太和他的亲信关押起来，严加审问，查清朝中是否还有余孽。”

甲士们再次上前，行拽走李贤。

……

中书省留有官员值夜，在武皇后的促下，值夜小吏哆嗦着草拟好废黜李贤的敕书，呈送帝后观阅。

李贤一脸讽笑，他果然不是武皇后的亲。

她并不是想立刻杀了李贤，有他在，她不敢下手死李贤，但他看得，她真的不在乎李贤的死活。

裴英娘从内殿侧门内室。

连夜听旨的裴宰相、袁宰相心里一惊，连忙收回劝阻的话。

隔着一檀木框折叠镶嵌云母石屏风，李治和武皇后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到李贤、李旦和李令月耳中。

李治犹豫了一会儿，“废黜太之事，关乎国本，此事等明日再议，稳定局势才是当务之急。”

武皇后圈微红，“太系我所，我他如珠如宝，何尝忍心看他受罪？可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天理不容，陛下若是一味偏袒太，何以服众？何以让百官归心？何以震慑其他心怀不轨之人？何以坐稳江山？”

李旦静静听着武皇后迫李治下决定，不动声。

半个时辰后，李治了妥协。

李治亲笔允可，敕书送去门下省审，废黜太之事关系重大，没人敢有异议，敕书立即生效。

“不至于如此。”李治慢慢，“贤儿受小人蒙蔽，一时糊涂，万幸他及时悔悟，主动和歹人撇清系，他毕竟是你我亲……”

武皇后和阁老们在前殿议事，殿

武皇后笑而不语，视线落到李旦和李令月上。

※

李贤自尽。

发下敕书后，李治忽然汗如雨下，疼不止。

兄妹俩神态恭敬顺从，没有回看李贤。

听天后的意思，谁敢给太求情，谁就是谋反的余孽，他们和太的情不错，但还没到可以为太抛颅洒血的程度，二圣的家务事，容不得他们嘴，保命要呐！

武皇后皱了皱眉，觉得李治仿佛话里有话，敛容起，肃礼：“陛下万万不可妇人之仁，太行此谋反之举，置陛下和我于何地？必须严惩，才能最快平定人心！否则，遗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