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壮着胆去拉李旦的胳膊，“我当了皇帝也不会变的，真的！你嚣张跋扈也好，仗势欺人也好，都不要。阿弟，你答应我，千万不要谋反，只要你不谋反，你什么都行……兄弟四个，只剩下我们俩了。”

到如今，五兄沉眠地下，六兄遭到贬谪，长安城，只剩下他和李旦。

一国储君，未来的皇帝……如此甜的诱惑，连无所事事的李显也不能抗拒。他毕竟是锦绣堆里长大的皇，皇位没有到他就罢了。到他，他实在不想拱手让去。

山风裹挟着慢慢蒸发的珠气息，李旦莞尔，他相信李显的话自真心。

鸣嘶嘶，李旦站在山前,风衣袂飞扬。

贺兰氏引导李贤怀疑自己的世,李贤派人去查,查来查去，确实查到许多疑,比如他的生日期和武皇后的产期似乎对不上，一个妇人，怎么可能在两年内连生三个孩，中途还有过一次产？

“阿弟……”不知是不是山风太冷，李显哆嗦了两下,小声问,“你刚刚和六兄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经走远了。

李旦眉心轻拧。

李显凑到他面前，一气：“阿父和阿娘要册立我为太……我不会和六兄那样的，我保证！你喜十七娘，我将来册封她为国夫人，她想要什么，只要她开，我一定帮她办到！金银珠宝，华服玉石，随便她挑！你喜印书就印书，喜打波罗球就打波罗球，我什么都不涉你，我把长安最气派的宅送给你，骏猎鹰，宝剑弓，都给你。”

李旦知真相，不过他没有提醒李贤。他坐视李贤落实怀疑，最终铤而走险，孤注一掷。

什么韩国夫人，魏国夫人，还有赵生,安定思公主……

被他淡然的神一扫,李显没来由觉得怕，下意识：“我什么都没听见！”

曾几何时，他们兄弟曾结伴打乐游原，四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纵奔驰，鲜衣怒。

“七兄。”车驾消失在山林，他掉往回走，“六兄如果继位，你我的下场，不会比五兄好多少，所以我不帮他，你明白吗？”

他轻甩袍袖，“七兄，小心母亲。”

确实不可能，李贤查到的传闻有几分真,但也不全准确。因为他的生没有什么异常之，被篡改生辰的是李弘和夭折的安定思公主。

李旦嗤笑，“你听见了也没什么。”

李贤多次劝他废黜英娘，另娶他人，打压他和李显，现在李治和武皇后还牢牢把持朝政，李贤就如此迫不及待，等李贤掌握实权，他们的境只会更艰难。

李显神思恍惚，追上李旦的脚步，珠骨碌碌转，“阿弟，你……”他狠狠心，飞快，“你不要谋反，好不好？”

他们是二圣嫡，中除了他们的母亲，没有其他后妃，他们自小呼使婢，锦衣玉，闱豪门，追随者众。

李旦瞥李显一,“你听见什么了？”

当了皇帝这话都能随对他说，也不怕他去李治面前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