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娘领着二娘、三郎和四郎在岸边练习投壶。

裴英娘摇失笑，摸摸二娘的脑袋，“那是，碰到铜壶，基本上就是投中了！”

阁外传来一阵快笑声，孩们的笑闹永远天真无邪。

二娘、三郎和四郎围在裴英娘边，等着她投长箭，没有发现李旦。

裴英娘手腕，她今天一次都没投

“我亲自和她说。”李旦。

至少比裴英娘擅长。

挂好几个名，执失云渐早晚会袭爵，安国公只是爵位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是驻守京师，掌禁军……这就非同小可了。

执失云渐回到长安，王浮肯定也回中原了，如果找不到人，说明他已经死在关外。

走过曲桥，踏上芳草萋萋的湖岸，离笑的人群越来越近。

桂树下很闹，婢、内侍们围成一团，为裴英娘和三位小贵主加油鼓劲，廊檐底下时不时爆发一阵哄笑。

三郎和四郎齐齐发一声失望的叹息。

小儿臂力小，弱，学骑太早，投壶既是游戏，又可以健，顺便让三郎和四郎练练手，一举多得。

长史捋一捋长须，轻轻吁气。

三个孩都笑了，蹬着小短跑到竹筒前，一人一枝竹箭，跑回裴英娘边，争着要把自己的竹箭递给她。

李旦慢慢走到她后。

小家伙们呆了一呆，把摇得拨浪鼓一般，婶母天天忙，今天好不容易才有空陪他们玩，机会难得。他们只要又漂亮又年轻又温和的婶母，才不要刻板严厉的先生！

二娘抢着：“婶母投的比我们准多了。”

周围的婢连忙行礼不迭，他了个嘘声的手势，众人屏息凝神，不敢继续嬉笑。

裴英娘拍拍手，“先生的术很明，让先生教你们好不好？”

如果执失云渐真的投靠武皇后，李旦不得不防。

裴英娘梳髻，未施珠翠，只簪一朵雍容半卷的瑶台玉凤，穿丹朱团锦小袖翻领胡服，腰系镂刻钿带，脚踏锦靴，手执一枝羽箭，杏眯起，盯着几尺外的铜壶看。

裴英娘一气，“哐当”一声，掷箭矢，箭尖那一撞到铜壶，力反弹，箭矢落在地上。

芭蕉丛前的草地上蹲着一只圆肚鎏金狩猎纹铜壶，壶窄小，周围的空地上散落着不少箭矢，铜壶里空空如也，显然今天还没人投中。

他皱眉：“派人去长安找王浮，如果他死了，不必声张。如果他还活着，要他立刻禀明伊州、西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商队有会驯养信鸽的能人，驯养一批信鸽来回传递信件，信上一般以他们内的暗号书写，被人截获也不会走漏消息，既快捷又安全，唯一的缺就是不稳定。

长史答应一声，犹豫着：“其实……还可以托王妃的商队打听情况。”

投壶是一项行于文人们之间的雅游戏，骑工夫不好不要，反正丢脸的场合不多。如果连投壶都不会玩，宴会之上绝对会被同僚们嘲笑，教导诗书礼仪的先生一般都很擅长投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