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就吃饭，好好的念什么诗。怎么跟你爸似的，饭桌上还能念叨大。”赵玥说着，又给林思晗加了勺汤。

“嗯。”林思晗握着筷，数着米粒又吃了几饭。

一旁的赵玥看在底，心下愈发的了然。抬起，对着面不虞就差胡瞪的林学森摇了摇。

等老婆孩都了厨房，林学森端着茶杯起，“你跟我来书房。”

“应该没刺了。”沈亦白把剔好的鱼肚上的夹到了林思晗碗里，“再吃。”

“伯父手艺很好，汤鲜而不腥。”沈亦白角的弧度更，修长的手执着竹筷挑开鲫鱼的肚脊，剔着背上的鱼刺。

“嗯。”

林思晗看的愣了神。平心而论，沈亦白的侧颜无可挑剔，只是平时太过清冷严肃，太过不好亲近。而此时，角浅浅得弧度，竟然显了温。

林学森坐主位,沈亦白就坐在他旁边。林思晗站起来，舀了一大碗鲫鱼汤放在了沈亦白手边，“尝尝看,我爸最拿手的汤了。”

“……”放下筷，端着汤碗，整张小脸就差埋汤碗里了，林思晗说：“我就是刚才突然想起来这句诗了。”

也许是因为林学森的缘故,林思晗家的餐厅里书卷气也显得特别厚。实木的柜，一般人家都会放些收藏的白酒红酒之类，而他们家则是厚重的书籍，一沓又一沓的报纸。很像上个世纪版社版的书，原本白的封面经过时间的沉淀,已经发黄发皱，有的甚至还有线重新修订过的痕迹。

自己生的女儿是什么，她还能不了解不知吗。打从在医院看到的第一，林思晗就清楚的告诉她沈亦白是她男朋友了。她絮絮叨叨念着冒多吃多喝，林思晗碗里的米饭也几乎没怎么动过，就喝了小半碗汤。说再多都不如沈亦白三个字：再吃。

“少年如玉有诗名。”林思晗反弧长，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念了。

餐桌上，砂锅里稠的鲫鱼汤偶尔咕嘟一下,冒个汤泡泡。室内空调温度宜人，既不乍冷也能清晰地看到饭菜上当冒的气。

书房

吃完饭，赵玥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林思晗说：“你帮我先把砂锅端到厨房。”

赵玥也笑眯眯地说：“哪啊,他爸就会烧个汤。盖个砂锅盖咕噜咕噜地熬。”

三辈同堂，貌合神离。

瞥见林学森端着饭碗掩护不时瞄几沈亦白的小动作，林思晗心领神会，在餐桌下悄悄挠了下沈亦白的手心，问：“汤怎么样？”

沈亦白低，尝了汤。汤的气蒸到脸上，微，心也跟着了下来。

不咸不淡地说。

他微垂了，神情专注而又认真，手指灵活地剔一又一的刺。

“谢谢伯父伯母。”沈亦白角勾了一个浅浅的弧度，拿着白瓷汤勺尝了一。

“想什么呢？”赵玥拿筷轻轻敲了敲林思晗的碗沿，提醒着：“刚挂了，没胃也不能发呆啊，多喝汤。”

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不为目的的吃饭。或许很小的时候，父母还在也曾有过这样的场景,只是他不记得了。家人围坐着吃饭,仅是各取所需。爷爷坐在主位，一言不发地吃着饭,看着他理下外表欣荣实则肮脏的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