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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才打来算晚了,不想接,电话一直响了十几分钟,我终于难忍烦躁接了,男人暴怒的声音透过电话刺进耳膜,我把电话放远,不想听他所谓的谩骂指责,好几分钟之后对方静了下来,我把电话放回耳边,轻声就如当初对他一般,“南树,放过我吧,你不爱我这几年我从来不强求你,现在我也不需要你的爱了,我也不爱你了,让我安安静静过过日子吧,求你了。”
我轻声哄他,声音似乎就要被海风吹散了,我求他放过我,“黎倘,你想都别想!”
“我求你了,好不好?”我顿觉惫懒,依旧轻声说着,阳台又放起了焰火,辉煌了整片夜空。
没关系,无所谓了。
拉黑他的电话之后,我从民宿出来,去了附近最热闹的夜市逛了逛,独身一人自在多了,在路上似乎还被偷偷打量了,有一些姑娘在我看回去时脸红地低下了头,灯笼之下,是最纯粹的感情。
也就皮囊能看了吧,想及此,倒得感谢自己数十年如一日的健身成效还不错,穿着这灿烂颜色的衣服,竟然也不觉违和,也可能是以往常待在家少被紫外线侵蚀的缘故,肤白还是能衬衣服的,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吸引人,也不求吸引人,只要自己没丧失爱人的能力已然万分感激了,如今在经过这些事后,是否还有爱人的能力,扪心自问,自己也回答不上来。
食物的香气钻进鼻子,才发现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既然都出来了,也放纵一回,吃些高热量油腻食品,炸串、章鱼小丸子、烤鱿鱼、烤冷面、关东煮啥的都来一份,随意找个座位一坐,就这么自在地吃,顿觉生活美好。
有钱独身是多少人追求不来的,应该觉得开心的。
“哥们,吃这么多不撑吗?”旁桌一道声音传来,醇厚的声音伴着丝丝微风滑入耳,我夹起一个章鱼小丸子抬头寻找声音的主人,正好,就在旁边。
麦色皮肤露齿笑,顺毛头发九头身,健壮身材全黑衣服,几根银色链子随着喉结就这么轻微晃动,就这么一眼也有着说不出来的味道,就这么一眼,“不撑。”
回答完后就转过了身,仔细想想出来是为了享受,不是为了认识人的,即使有着成为朋友的可能也不行。
那男人看到我的反应倒是觉得有趣极了,干脆逗我:“哪家少爷偷溜出来了?”
我闻言,喉咙一哽差点呛着,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眼角还带着些许绯红,我就这么看回他,那男人倒也没想到我有这反应,刚浮上脸的笑意瞬间收起,还自然地拍了拍我背。
那男人又说:“真的是个少爷啊。”说完,神色还带着几分认真,我缓缓抬头,扫了他一眼,那男人竟又恢复了笑容。
我也没了吃东西的心情,站起来就想走,那男人在我转身刹那抓住了我手臂,笑容是无比灿烂,“少爷,交个朋友呗。”
我听到称呼不悦地拧了拧眉,还没做出反应,只听见远远一声怒喝:“给老子放开他的手。”顿时引人注意,我太熟悉这声音了不是吗?都听了快十年了。
这么快就找到了,果然是他奚南树,我还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我转身朝那男人笑笑,“只要你带我离开,我就当你朋友。”那男人看着我突然地笑怔了怔,下一秒我只觉得手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扯着走,回过神来,我已经跟他奔跑在海滩上了。
霓虹灯与热闹被甩在身后,长街化作幻影向后倒退,风声穿过耳畔,就这么不知目的地跟着跑了。
跑了很久很久也不觉得累,直到身后喧嚣都不见才停下来,停在了一个巨大礁石后面,海水就这么穿过脚缝,凉凉的。
那男人看着我喘着气,眼里是不一样的明亮,“敢问少爷尊姓大名?”
我看着眼前男人目光灼灼,“黎倘,你呢?”
那男人重复了遍我的名字,随后说:“我记住你了,黎倘。”
我不解地看向他,他凑近我耳边轻声说,“我要追你,记住你未来男人的名字,周冽珩。”